【方王/双花】不要玩火
黄金时代·番外一
其实不该现在更的但是别管我了现在心情太好了各位就让让我吧🙏
方士谦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张勇，张佳乐一脸慈爱地跟他讲说不能再吃粑粑了哦，自己惊恐万分想要反驳却只能汪汪叫，气得他对着张佳乐的手张口就咬，然后从天而降如来神掌。方士谦捂着左脸思考了半分钟，最终还是觉得这个委屈受不得，变狗又被打，王杰希还睡得翻了个身，呼吸匀称，像个没事人。
“但这不是你半夜三点把我叫醒的理由。”王杰希靠在床头玩贪吃蛇，感觉自己头顶在冒火。
“你打我。”方士谦委屈得不行，“明明是你一巴掌把我打醒的，还不认了。”
王杰希看了看手指上未消的牙印，又看了看方士谦，无奈对方选择性装瞎，盖上被子企图逃避。他对着那根食指思考十秒有余，果断选择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洗手。
“王杰希！”身后传来方士谦的嚎叫，“你嫌弃我！”
客厅传来沉闷的重物撞击声，方士谦嗖地一下跳到王杰希背上，手脚并用缠着他不放，“什么动静啊？阳台没关窗？”
“你把王刚吵醒了。”王杰希被他撞得一踉跄，“听起来像是它打翻了罐头。”
“有点饿了。”方士谦答非所问。
“我只是提醒你明天，哦不今天要上班，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吃早饭。”王杰希把他从身上扒拉下来，其实已经不太困了，但社畜猝死新闻频发，保命要紧，他还是选择继续补眠，“自己去零食柜随便找点，我要睡觉。”
方士谦也不是真的要吃，闹腾一会儿就又睡得人事不省。到底是要奔三的年纪，醒来后对着天花板呆滞几秒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卧槽，今天周一。
早饭泡汤，双双迟到。王杰希还有组会要开，方士谦亲眼见证了他对着电梯反光迅速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真的很想跟着他一起冲去会议室大喊你们王总在地铁上被挤扁了茶叶蛋。眼看着数字要升到十九，王杰希稍稍调整领带，还不忘让方士谦帮他抻抻西装下摆，“你看我背后还有皱吗？”
“没有了王总，特别完美王总。”方士谦打了个响指，顺便在他侧腰吃了口豆腐，“帅得我当即就想和您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王杰希没工夫和他臭贫，一到公司就立刻换了个芯儿。装得跟个正经人似的。方士谦腹诽，小心被人发现你今天穿了两只不同色的袜子。
他上个月刚刚升职调组，从王杰希隔壁搬到了不同的楼层。之前还能忙里偷闲去茶水间谈个恋爱，现在只能和袁柏清大眼瞪小眼。整理完今天的工作任务，想起今天还有尊佛即将大驾光临，方士谦划开屏幕找到置顶四人小群：@涨价了，猪起了没？
涨价了：勤劳的人已经在去见编辑的路上[愤怒]
防湿钱：今天我俩坐地铁来的，晚上记得来公司接我们下班。
笋这瓶：？
防湿钱：起晚了没开车，你到海南了？
笋这瓶：呵呵。
笋这瓶：跟你说了不要玩火。
你妈的。方士谦在心里暗骂。
昨天孙哲平邀方士谦携王杰希来别墅barbecue，顺便托孤，他要去海南出差一周，张佳乐自理能力还不如张勇。再加上他们小区前阵子有人跳楼，两人看似波澜不惊日子照旧过，实则被吓得屁滚尿流暂时搬家。但别墅离市中心太远，吃饭上班都不方便，孙哲平的意思是让张佳乐携狗去他们家先住几天，等小区消停点想回去也行。王杰希听完还仔细端详了他的脸，“怪不得你最近印堂发紫，没事别半夜在楼底下晃悠。”
“这不是烧炭来了么。”孙哲平把烤串翻了个面，“那狗非要下楼拉屎我能怎么办，搁家拉就便秘，我总不能把狗给憋死。”
“懒狗上磨屎尿多。”方士谦锐评。
“吃饭呢別整这么恶心。”张佳乐捂住狗耳朵，“张勇別听，是恶评。”
“我操羊肉串就烤好这几根你他妈还喂狗！”方士谦眼尖手快想要狗口夺肉，奈何狗比他下嘴更快，并迅速开启老套路卖萌求抱。可惜谦少不吃狗这一套，心里只惦记着炉子上的烧烤，“肉好了没啊孙哲平，就这么两串你家破产了？”
孙哲平被他烦得脑仁疼，不禁同情起身边的王杰希，“他这个脾气你怎么忍得下去的？”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结果王杰希还真思考了半晌，一边撒孜然一边笑着回答，“其实他平时也不这样。”
恋爱脑没救了。孙哲平想。
“他那个死样你怎么受得了的？”方士谦往炭炉的方向看了一眼，张勇又叼着只拖鞋开始满院狗来疯，“还有它。”
“别老说狗坏话，狗听得懂。”慈母多败儿，张佳乐拿湿巾给狗擦脚，俨然一副溺爱到不行的没出息样，“还有孙哲平怎么就死样了，你吃的肉还是他烤的呢，再骂吐了。”
方士谦冷笑一声，“我吃的是王杰希烤的，你的恋爱脑真是没救了。”
虽然不用动手只用张口很好，但干等着吃也会等到无聊。方士谦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游戏打到一半暂停，张佳乐扔了手柄去看孙哲平烤串，“用不用我帮忙啊？”
“你把自己喂饱就行。”孙哲平从烤好的盘子里挑了串鸡翅，“张嘴。”
张佳乐就笑，“你哄小孩呢。”
“我怕你一上手直接把院子点了。”孙哲平喝了口冰镇的扎啤，“小孩儿不能玩火，玩火容易尿床。”
气氛生生被掐死了，张佳乐挥着铁签追着孙哲平满院跑，影子叠着影子。王杰希好整以暇地看戏，五月已经有了初夏的气息，阳光和粲，连草尖都笼映着一层金黄。王杰希被烟熏火燎的热气蒸烤，此刻也腾不出手来擦汗，扇火的时候头脑放空地想要是有人能来给我扇风就好了，于是身边就真的有风吹过来，裹着炭火的热浪。方士谦拿毛巾给他擦了擦额角，“歇会儿，別真拿自己不当客人。”
他扯着嗓子喊孙哲平滚过来接班，王杰希乐得清闲，和张佳乐回室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王刚窝在角落睡得像个毛绒脚垫，肚皮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看得人心生柔软。张佳乐倚在沙发上找动漫，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会觉得可惜吗。”王杰希和他视线相撞，薄唇抿了抿，很浅的一个笑，“毕竟现在经济紧张，吃牢饭也算是稳定保障。”
“那不然呢？”张佳乐垂下眼看着自己指尖的薄茧，“做到这一步就可以了，我总不能再找人让他在监狱里挨整。”
“孙哲平会有办法的，如果你想的话。”
王杰希往可乐里加冰，喝一口又被冰得蹙眉，“如果是方士谦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其实他还跟我提过一嘴，不过我看你一副不想过多追究的样子就没让他乱来，他那个性格你知道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院子里传来一阵笑骂的声音，像是孙哲平又故意惹方士谦生气。张佳乐随手拿起桌上的相机拍了几张，前些年经常有背着单反的摄影师来住民宿，遇到过聊得来的，看他总是笑眉笑眼，倒也愿意诚心教他些技术。张佳乐看着屏幕里的构图，光影从树荫碎罅洒下来，两个人都在笑，一如十年前对自己未来的期许，英挺清贵，沉而有锋。
“上学的时候我经常会想，等我们长大之后会各自变成什么样，现在看来基本谁都没差，除了我自己。”
他把相机递给王杰希，清泉一样的眼沼总是带着笑，只是相比年少时气质沉淀了不少。王杰希对摄影的理解仅限于认对快门键，对着方士谦的背影拍了一张，果不其然毫无任何技术可言。
“我拿回我想要的东西，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这就够了。”
他这些年像悬崖边上做博弈，脚下是肮脏的玻璃桥，仿佛再往前一步就要分崩离析。不管是方士谦还是王杰希，都只能从他现在的模样里窥探到那段过去的小小一角，张佳乐是如何把破碎的自己拼凑完整，又是如何在软心外重建钢盔支撑，要销蚀悲伤，要切断过往，他受过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选择到此为止也不是因为我仁慈，只是觉得没必要再和过去的苦痛纠缠下去，我想让他恶有恶报，但我也不想去做所谓的加害者，我长到这么大没欠过谁的。这个人和这件事已经彻底从我的生活中翻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从此他继续跋扈还是沤溲烂掉都和我没关系，这种彻底的结束才会让我真的安心。”
王杰希怔了怔，一时间想不出太合适的词语来接这段话，半晌才重新开了一听可乐递给他。
“你真的是……挺厉害的，各方面都是。”
“别夸我，我可不经夸啊。”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刻正毫不客气地扒着真皮沙发，张佳乐捏着猫爪逗它玩，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比方士谦强那么一点点吧。”
结果又被进来送串的方士谦刚好听到。
“你俩背着我聊什么了？”
“王刚怎么这个表情，它是不是想拉屎？”
“……吃饭时间禁止提屎尿屁！”
这幢房子他们平时都不常过来，装修的时候就想着偶尔聚会来玩，娱乐设施也算装得一应俱全。吃完饭正好又凑了桌麻将，张佳乐从学生时代起就牌技惊人，后来更是浸淫底层生活，酒吧麻将馆两点一线。几局下来方士谦把牌一推直呼卧槽有挂，“不打了不打了，喝了酒脑子转不过来。”
张佳乐冷哼一声，“垃圾。”
孙哲平探了探他的脸，“上楼睡一觉？昨晚是不是又赶稿到后半夜，你不说我也知道。”
方士谦趁机嘴贫，“看把你老的。”
“没你老。”
“你最老。”
直到上了楼梯还在重复这种幼稚的攻击。
除去王杰希不喝酒，余下三人就属孙哲平酒量最差，此刻他脚步稳健地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人一猫还窝在沙发上发呆。倒是张勇摇着尾巴颠颠跑过来，被孙哲平做了个嘘的手势，“别叫。”
“哟不错，看来咱孙总今天没喝多。”方士谦伸了个懒腰，把怀里的猫运到王杰希手上，“张佳乐呢？”
“睡着了。”孙哲平说。
方士谦也稍稍有点醉，半阖着眼靠在王杰希肩上，孙哲平点了支烟坐在他对面，王刚对这种味道表示讨厌，抗议地喵了两声，蹿到有阳光的地毯上和狗大眼瞪小眼。
“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抱你是在什么时候？”
“高一放寒假那天。”
孙哲平撩起眼皮瞥他们一眼，隐约只记得方士谦死缠烂打非要找王杰希吃饭，又怕被拒绝拉不下脸，连隔壁纪检部部长都请来当幌子，连哄带骗地，不给王杰希任何拒绝的余地。孙哲平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只能三杯倒，喝得烂醉被张佳乐扛上出租车，酒醒后直接断片，饭桌上的事是一点不记得。
他啧啧两声，“所以你们那么早就互相看对眼了？”
“可拉倒吧，他对我估计纯纯负印象。”方士谦挠挠王杰希下巴，逗猫似的，“是不是啊。”
王杰希被他挠得痒，偏过头躲了躲，“你还好意思说。”
“我哪知道你是真的酒精过敏啊！”
“怎么抱的？”孙哲平趁机八卦。
方士谦喝了酒就容易嘚啵不停，嘴皮子比平时翻得更快，王杰希想去捂都来不及，“当然是公主抱。”
孙哲平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八卦震惊住了，手指都差点被烟灰烫到，“我操。”
“别操了，他差点给我一大逼斗。”方士谦笑得咯咯直乐，脸上渗出一点醉酒的薄红，“要不是实在走不动道了，估计连碰都不让我碰。”
“你那时候像个正经人吗？”王杰希不轻不重地在他腿上拍了下，“我说我不想跟你谈恋爱，你张口就骂你丫真是个大傻逼，直接给我骂得怀疑人生了，咱俩到底谁傻逼？”
方士谦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请原谅贫僧年少易怒。”
孙哲平拱火，“我看你现在也挺易怒。”
“那证明贫僧仍正当年少。”
“……恶心。”
“总监？方总监？谦哥！”袁柏清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发什么呆呢，叫你好几声都听不见。”
方士谦重重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合上电脑，“这逼工作，消磨我的人生。”
“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今天加班。”
方士谦手一抖差点把电脑掰折。
“加加加加加你祖宗的棺材板！一天天的到底有他妈还多少工作？”
袁柏清无辜被骂，敢怒不敢言，放下文件夹飘飘然走到工位上浇花。上周那盆多肉已经被摧残致死，继位的可怜仙人球眼看着也快了。
加油小袁。他在心里默念，体谅一下已婚暴躁妇男，好男不和男斗。
结果过一会儿方士谦又告诉他们可以早点走，最后剩个尾留给他来收。
于是小袁同志再次被感动得一塌糊涂，谦哥真好，我永远都是谦哥的信徒。
调组升职后要带队做项目，忙得连轴转是常有的事。这次项目的甲方不太好搞，汇总完文档又收到负责对接的同事消息，说是甲方那边还有别的想法要加，屋漏偏逢连夜雨，领导还一遍遍跟催命似的催他来一趟办公室，只说有事，也不具体说清楚到底什么事。
傻逼公司。方士谦加班加得脑子都木了，把头像从胖猫换成打工人专用。公司停车位告急，张佳乐被逼无奈停在对面银行停车场，翻开群聊想问他俩几点下班，一个自闭荷花头跳出来：想死想死想死。
涨价了：你头像怎么回事
涨价了：@老板同事在天堂
涨价了：？
笋这瓶：？
网解析：…？
老板同事（除我老婆外）在天堂：发个鸡毛问号，估计还得等会儿，要不你来我们前台大厅坐坐？
张佳乐对着灯火通明的大楼比了个中指。
他今天见完编辑去了朋友的画室，牛仔裤不小心蹭了些油彩，配上他随意挽起的发髻，倒也真显出几分艺术家的颓丧来。跟安保说了来接朋友下班，那俩虽然平时总没个正形，但在外多少也算是个领导，名字一报对方语气都客气了不少，“那您先去候宾室休息一下？那边有免费的水和咖啡。”
张佳乐懒得麻烦，“不用，我坐这等就行。”
他最近热衷于玩一款风靡于中小学生之间的弱智游戏，每天这个点是最佳组队时机。可惜他杵在一群商业精英里实在太过惹眼，时不时就有路过的男男女女过来搭话，“在这儿等人啊？”
要不就是，“你单身吗？我有个朋友想加你微信。”
张佳乐抬手亮亮婚戒，“对不起啊我英年早婚。”
前台此刻正好也下班，闻言顺口问了句，“这么早就结婚了？那你对象是干嘛的啊？”
张佳乐不太愿意在外人面前搞太高调，于是只是含糊地答，“卖房子的。”
“哦。”前台恍然大悟，“房产中介。”
张佳乐差点憋笑憋出内伤，等人一走就立刻在群里分享，方士谦在电梯里笑得肩膀直抖，殊不知后面的同事一脸忧虑地怀疑他是否尿急。
孙哲平破防：我他妈在这谈几个亿的单子，你就跟人说你老公在卖房子？
涨价了：那不还是卖房子吗？
老板同事（除我老婆外）在天堂：AAA金牌销售孙哥
笋这瓶：去你妈的。
“看看！你看看这人！”方士谦把手机怼到王杰希脸上，“就他丫的没他妈一点素质！”
全然不顾自己一句话带了多少妈。
“今晚吃火锅去吗？这个点懒得回家做饭了。”方士谦一眼看见大厅沙发上瘫成扁饼的人，抬起胳膊挥了挥手。
“随便你。”
“别老这样嘛，你想吃什么你就说，我也是随便提个建议。”
“我也没说火锅不好啊。”
“王杰希你是不是又懒得想。”
“……”
方士谦叹了口气，“服了你了。”
张佳乐已经饿到开始吃桌上的免费小饼干，看到他们不紧不慢的样子几乎要磨刀霍霍，钥匙丢给王杰希，上了车直奔后座，戴上耳机继续瘫成一坨，“我要去告你们公司，这纯纯是在虐待我。”
“呵呵。”方士谦冷笑，“社畜是这样的，你习惯就好。”
王杰希在抽屉里翻找半天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车，不过也摸出来一袋没开封的薯片，“不知道火锅店排不排队，你先垫垫。”
其实薯片是上次去便利店买东西顺手带的，可惜张佳乐鱼的记忆，此刻只剩下一脸懵逼，“这东西哪来的？”
“怎么回事？”方士谦看热闹不嫌事大，“孙哲平背着你给别人买零食，他不老实。”
王杰希心好累，“你烦不烦。”
“你这个人真是，胳膊往外拐。”
张佳乐饿到没精力斗嘴，方士谦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下班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发现没张佳乐，你现在眼睛里都有光了，之前你虽然也老笑吧，但看人的眼神儿就跟散的似的，都看不懂你是不是真的开心。不过现在好了，天天瞪俩电灯泡，能吃能睡还能来照亮哥们儿的爱情。”
“眼珠子停电了。”张佳乐没好气地说。
“那现在呢？”
“又来电了呗。”
连王杰希都笑了，方士谦就又去掐他的脸，渐渐汇入车流才停下来闹。
张佳乐在和孙哲平打电话，孙哲平吐槽那边请的饭又贵又难吃，听说他们要去吃火锅还不忘提醒，怎么这两天净跟火杠上了，不要玩火，小心尿床。
方士谦说他有病。
八点钟的道路依然人影憧憧，窗外是熠熠灯火，攘来熙往，喧嚣溽热。夏天又要来了，夏天好像从未走开，每一个悠悠荡荡的夏天都能重新做回小孩。
行万川，淌江河，人生海海，轻舟你我。
方士谦看着王杰希的侧脸，在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他无端地想。
原来就是这个人哦。
这个人要和我走过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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